2017.08.02关键词:喧哗
强行扣题 你们打死我好了(:3
其实又是送给我山仙的短打 @我很开心
年龄操作 十六岁芥和不超过九岁的宰 我流百合 过激背德 说不定很大几率要被吞
在蝉鸣最盛的某一个夏天里
她向我说话的时候,我正坐在一片墨绿色的阴影里玩弄一只蝉的尸体。
这个夏天的蝉鸣比往年都更要加喧嚣一些,想来或许是融化了的太阳发出被煮沸的声音。那声音实在太响了,以至于鼓膜也嗡嗡嗡嗡战栗个不停,好像有一千万只树蜂在我的耳边歌唱。于是我忍不住开始想象它们的肚腹里盛装着的蜜糖,如果被剖解出来,说不定能孕育出世界上最大最漂亮的一块琥珀。虽然有人和我讲过,蜂蜜是作不出琥珀来的,但那种不浪漫的事情谁管呢。
总之,是太热了,脑子也黏黏的像是浆糊。在蝉鸣之中晕乎乎的我好不容易才意识到有人在向我说话的这件事。
你好呀,她说。
其实我不认识她——即使这片区域的所有人几乎都知道她。男人们笑着叫她小治子,那笑复杂隐晦得像是鹤见川的污水。女人们则唾骂她,称她是妖蛇,是淫娃浪妇,是不知廉耻的娼妓。然而我尚且未曾步入那动荡不安的成年人的世界,于是也就不理会这些事情了。
其实我理会的事情真不多。
我今年方才十六岁,鬓尾却已成了雪。于是和我一样身处同样动荡不安的世界里的同龄人也讥讽我,取笑说我是老处女——只有上帝知道他们如何在这样的年纪就知道这些恶毒的概念。或者这世界本就如此,创世记里又没有写智慧树上的苹果有没有毒。那我可能就不是人间造物了,或许是圣母玛丽亚也说不定,如此想象的我倒心怀些没有来由的骄傲。
于是骄傲的老处女独身一人坐在树下玩弄死去的蝉,并且遇到那不可思议的小治子了。我看着她幼小的脸,心想她最多也不过八九岁,光这一点就十分的不可思议了。幼小得几乎还称不上是少女的小治子笑嘻嘻地看着我,又说,龙香里姐姐,你好呀。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蝉告诉我的呀,这里的每一只蝉我都认识的。她歪着脑袋回答,从她那纤细的肩头上垂下了柔软的发丝和雪白的吊带。
并不打算把吊带牵回肩上的小治子看了看我,以及地上的已经被我用小木棍戳掉了半边翅膀的死蝉。倏忽,她淡淡地说,这是山崎先生呀。
她接下来应该还说了些什么,可这个夏天的蝉鸣实在太响了。会给蝉取名字的不可思议的小女孩儿用比世界上所有的墨绿色都更沉郁的眼睛望望四方,不知名的树木上伏着好多好多的蝉,正在试图它们生命中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夏天的温度煮沸寂寞的北冰洋。
可是,反正到了太阳重新凝固的秋天,也是要死的呀。小治子突然这么说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这句话,出人意料地没那么叫我难过。因为是她呀。
说出来非常可笑了,其实永远也不会感到难过的我,在那一瞬间爱上了永远也不会感到难过的小治子。那说不定也不是爱,只是蝉鸣太响了,我的脑子晕沉沉黏糊糊,太需要面前这个笑起来也是冰凉的小女孩儿来救我了。
我看着小治子的眼睛,在太阳下看去是蜜糖颜色,裹着透明的胞衣。她向前走,向我坐着的方向走,于是终于也走进了那浓稠的墨绿色的阴影里。光裸着的她的足踩在蝉的尸体上,咔嚓一声响。
我说,来救我吧。
在阴影中显出了深邃不可见底的琥珀色的她的眼睛于是眯起来了,那一瞬间,贞洁的圣母玛丽亚忽然尝到了珊瑚沙和苹果蜜糖酒的味道。胸部和子宫都还极稚嫩的这个美艳倾城的女孩子微笑着向垂垂老矣的圣母玛丽亚说:和我来吧,到最深的地底下去。
蝉继续在上帝的耳边鸣叫,震耳欲聋。